七槿

【立克】一个童话故事

Jack角度

Jack×赵立安,少量飞唐,he

1.4w,阅读时间预警

别被标题骗了

看过的姐妹表示前三分之一应该叫做《Jack个人传记》

 

一切一切都是瞎编,表述问题不要深究,我不是湾湾人我也没去过湾湾

赵子他们警局名称就直接用的他们拍摄的警局【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汐止分局】,谢谢wb科普的姐妹

部分台词引用原剧

 

————————

 

 

 

    我给你讲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狼,还有一只垂耳兔。

 

 

 

 

    Jack坐在喧嚣的大厅里,面前人来人往,墨镜和微微低着的头挡住了脸上的神色。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过之前那种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了,他却还保留着做雇佣兵时候的习惯——每天都会用一段时间放空自己,让思绪随意飘散。雇佣兵的生活单调而危险,他需要用这一小段时间缓解之前一整天的思维的高度紧张。只是那个时候身不由己,哪怕十分钟都是奢侈。

    最近, 他经常在放空的时候回忆起过去。

    那不是怀念,更像是一种审视。

 

 

 

 

    他出生在战火纷飞的阿富汗的一家破旧诊所里,他的母亲是个中国人,未婚先孕,在生下他之后就消失了。这在当时那个堕胎手续比生育手续复杂得多的时代是很常见的一件事,战争面前,自身都难保,没有人期待新生命的降临。

    他的出生本身就是个错误。

    他是幸运的,他没有像大多数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被搁置在一边最后夭折。可能当时接生的那个护士同为中国人的怜悯,他被那个护士偷偷抱回了家,教他简单的中文和日常普什图语。

    他一直不知道那个把他养到六岁的人叫什么。那个时候的他还很小,对自己养母的最多的印象就是每天傍晚她围着皱巴巴的围裙,站在那口破旧的锅前煮饭的场景。护士家里也很穷,微薄的薪水将将足够养活自己和一个小崽子。他们住在破旧的木板房里,吃着最廉价的食物——却还算可口。护士的厨艺不差,因为忙于生计经常早出晚归,所以做饭的重任有的时候就会落在年幼的他身上。生活教会他每天晚上天黑之后到旁边的集市购买最后菜贩剩下的菜——因为它们足够便宜,运气好的时候还能遇到看他还小所以发善心的赠品;他会去超市买外表残次的,甚至过期下架的商品——很少的钱可以买回一大箱,反正刚过保质期的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他会去家旁边的服装店帮忙搬运货物,然后拿走老板不要的边角废料,护士会把它们做成还算像样的衣服。

    他很聪明,厨艺进步飞快,虽然比正常同龄的孩子瘦小很多,但是好在身体结实,也很少生病。他的日常就是每天拖着比他还重一些的木板车,行走在破败的砖石瓦砾中,然后晚上回到那个称得上是家的地方,做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饭。

    护士死在他六岁那年。两伙人在街头火拼,那个可怜的女人只是在下班路上的无辜的牺牲品。

    那天晚上,他等到第二天天亮,都没等到护士回来。

    他人生中仅有的勉强称得上是亲情的火苗,熄灭了。

 

    后来的一切就像是一个玩笑,他不得不面对自己可能要饿死的事实。大批大批的失业者在街头乞讨,没有人愿意付给一个半大孩子工钱让他帮忙。他每天在街头巷尾游荡,翻找一个一个饭店后厨的垃圾桶,寻找别人丢弃的食物。

    直到有一天,一双擦的锃亮的皮鞋停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男人伸出手,用蹩脚的普什图语问他,愿不愿意跟我走,我给你饭吃。

    还说,我能看出来,你骨子里流的是狼一样的血。

    他抓住了那只手。

 

    他是很早熟,但是他还只是个孩子。

    他才六岁,他想要活命他有什么罪。

 

    日子突然变得千篇一律起来。他和很多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被送到了一个罕为人知的海岛上。每日有专门的人提供饭食,每天按时起床睡觉。除了吃饭和睡觉,就是进行高强度的魔鬼训练。体能,射击,近身搏斗,各种枪支的拆卸方法和刀具的使用。他们被要求统一学习英语,以便于更好的和雇主交流。他们没有任何假期,没有一丁点放松的时间,有的只有练习再练习,重复再重复,没日没夜。

    他在那里被称作32号。

    在这种环境下,他居然还交到了朋友,那是个黑人男孩儿,76号,因为肤色原因和他一样被白种人小团体排斥在外——说来好笑,在这种状似地狱的严苛环境里,居然还会有这种种族歧视问题。

    后来,那个黑人男孩儿被带走了,76号变成了别人。

    去哪了,还活着吗,不知道。

    他失去了唯一的朋友。

 

    可能真的是从未谋面的父母基因好,他对一切都很有天赋,学什么都很快,再加上自己刻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尤其是在那个男人每个月一次的监察时间,他总是表现得很好。

    每当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就会对旁人说,你看吧,我当时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这是一匹真正的狼。

    他很聪明,他知道应该在什么人面前表现自己。

    他十岁那年的元旦,那个当初把他带来的男人为了奖励他在各项考试都名列前茅,把他单独叫出来,称赞了一下他的成绩,然后问他,32号,你叫什么名字。

    他摇头。他不知道,护士从来没给他起过名字。她只会在偶尔喝醉的夜晚,一边碎碎念,一边称呼他,小子。

    那个男人弹了一下手中的扑克牌,随意抽出一张,扔在他脚下。

    “那从今天起,你就叫Jack了。”

    他低头看着那张牌,上面一个黑桃J张牙舞爪。

    父母给孩子起的名字一般都带有美好的寓意,里面包含着对自己孩子最真挚的祝福。

    可是对于他来说,名字叫什么并不重要。

    小子,32号,或是Jack,有什么区别。

 

    十四岁那年,他成为了第一批被送出去的人。

    那个男人用了八年时间给狼装上锋利的爪子和牙齿,终于让它见了血。

    那个时候他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自己接受训练的目的何在——那个男人需要完全对他忠诚的雇佣兵,拿钱,做事,卖命。

    他依然表现得很好,在连续多年的高压训练和心理上的折磨下,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瘦小的可怜虫。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他的身量已经和成年人没什么差别,甚至更结实。比起雇佣兵,他更喜欢称呼自己为杀手。可能就是因为真正成长的少年时光是在那种环境中度过的缘故,那种从骨头里渗进去的血腥味儿每天都会陪伴着他入梦。

    他一直都很聪明,他知道什么样子适合自己。笑容不仅仅可以让敌人放松警惕,还可以掩盖自己真正的情绪。他开始练习微笑,没有任务的时候他就坐在镜子前面,嘴角扯出各种弧度。他之前很少笑,在阿富汗的时候忙于活命,他没时间笑;在岛上疲于训练,他笑不出来。他像是一个青涩的演员,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彻夜观看各种舞台表演,一遍又一遍对着镜子练习。他本来就长的好,眉目间亚洲人独有的温润中和了雇佣兵的戾气,笑起来风采更盛,冲着路上擦肩而过的女学生弯起眉眼时,还会收获女学生惊艳的目光和对着他背影的窃窃私语。

    他不需要有别的表情。

    雇佣兵也不需要有很多情绪。

 

    有一段时间,黑市上流传着一个叫“The Smiling ‘Jack the Ripper’”的故事。他们把他比作19世纪末的那名杀手,因为他们拥有一样的名字和类似诡异的行踪。传说他一头红发,手法利落,枪法精准,像一匹狼一样悄无声息地蛰伏,却永远带着张扬的笑。敬佩他的人多,仇视他的人更不少。他的名字甚至曾经在黑市的红榜榜首悬挂了三个月——有人出天价要他的命。

    他向来独来独往,总是接最凶险的任务。高风险往往意味着高收入,和他同期的雇佣兵私下里称他要钱不要命。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了什么,他不缺钱,更没有攒钱的必要。他也从不像别人一样,拿到一笔酬金就大肆去赌场和红灯区挥霍。他好像没有任何兴趣爱好,连酒都很少喝。

    因为喝酒之后他的枪可能会不稳。

    而他习惯一击毙命。

 

    其实比起枪械, 他更喜欢用冷兵器。

    他精密而锋利,是行走在城市中的一匹独狼。

 

    那个中国男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刚拿到新收到的刀,心情很好。

    他喜欢蝴蝶刀,暗中收藏了不少,整整齐齐摆在家里的柜子上。

    “唐先生?”感觉对面坐下一个人,他低头把玩手里的刀,并没有抬头。

    他向来不和别人私下单独见面,单独意味着更大的未知性,他可以按照约定单独前往,可对方未必。这次是个特例——他比较相信中国人。

    没有人回应,他抬起头,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比他想象中年轻太多,二十出头,和自己年纪相仿。他有些意外,不由得加深了嘴角的笑容。

    对面的男人点点头:“唐毅。”

    他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很罕见地愣了一下。不是因为是熟悉的名字,而是他在短短两个字的腔调上听到了熟悉的味道——和曾经的护士一样的腔调,很细腻,音调有些高。这是他在很多个中文电影中都没有找到的。他猜到这应该是大洋彼岸的那个他从来没到过的国度的某个特定地区的口音,只是他不知道那是哪里。

    他斟酌着开口:“唐先生……是哪里人?”

    年轻男人好像没听到一样,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单刀直入:“Jack,我需要你。”

    他见过很多人,所以第一眼他就看出来,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和他是同类。通过之前零星的了解,他完全可以猜到这是怎么一个故事:帮派前帮主突然离世,年轻的少主掌管帮派大权,帮派元老虎视眈眈。为了保命也好,为了清理门户也好……他的目光在年轻男人脸上转了一圈,觉得应该是后者。

    他本不想掺和进这种帮派的纷争,太难脱身。

    在他开口拒绝的前一秒,年轻男人看出了他的意图:“Jack,先别急着拒绝我。好像你对我来自哪里很感兴趣,不如跟我回去看看?”

    他略微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没办法拒绝这个提议。

 

    帮助唐毅解决掉帮派内部的动荡不安之后,他不知道唐毅用了什么手段,伪造了他已经死亡的证明。那个“训练他”的男人没有怀疑,所有人都以为Jack已经死了。他如唐毅所愿留了下来。可能是这座城市带给了他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感,可能是水深火热的生活他过腻了,曾经叱咤风云我行我素、只接高价报酬的杀人任务的“The Smiling ‘Jack the Ripper”变成了现在这个每天跟在唐毅后面、拿着固定薪水、偶尔还要客串司机和矛盾调解员的行天盟的Jack。他已经习惯了在白天勾着嘴角,晃遍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再回到自己家研究新的菜品——这一点爱好倒是和唐毅不谋而合。

    他现在的生活已经安逸的让他经常忘了他曾经是个雇佣兵。

    不过,大脑里的记忆可能会遗忘,身体的记忆却不会。

    只要拿起蝴蝶刀,他还是原来那个他。

    狼还是狼,只要他找到自己的牙齿。

    一匹好狼不会因为很久没嗜血,就忘记自己是一匹狼的事实。

 

    他轻轻捻了一下手指,这是他在放空时下意识的小动作,有点不适应放空时手上没有蝴蝶刀的重量,但是飞机上不允许携带管制刀具。Jack想了下每次某人看到蝴蝶刀时紧张的表情,不由得轻笑出声。

 

    他在机场等着自己的航班。

 

 

 

 

    自己怎么喜欢上赵立安的呢?

    赵立安一直以为两个人的初次见面是孟少飞第一次带他去和行天盟的人谈判的那天。然而Jack很清楚,并不是。

    他第一次见到赵立安,比那天要早得多。

 

    那是他刚到台湾的第一个月,行天盟的内部纷争正处于白热化的阶段。他这样一个“陌生面孔”被唐毅不知道从哪里带回行天盟,成为了唐毅身边的亲信,势必遭到很多人反对。然而唐毅很信任他,交给了他很多任务,有些触碰到了一些相关人士的利益,也就遭到了很多人的针对,明里暗里的都有。纵然他身手高超,以一敌多也不是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所以那一天夜里,不眠不休好几天的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伙人追杀,手臂受伤避无可避,只能跳进旁边的一户人家的小院。他用手中精巧的小刀撬开门锁,身子一闪躲进了房中。

    追杀他的人虽然是亡命之徒,但也不会在半夜挨家挨户地去搜查一个人。那伙人在周围转了几圈,没找到人,就怏怏的离开了。

    Jack听到门外杂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微不可察,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在黑暗里无声地环视了一下自己藏身的这户人家,屋内的陈设十分简洁,却又井井有条。门口摆放的鞋告诉他这个家里至少住着一名成年男性,而且那名男性现在很大概率就在家中。Jack不想多生事端,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准备离开。

    “你是谁?”门廊的灯突然亮了一盏,灯下站着一个人。

    Jack在心里骂一声,把脸往阴影中隐了隐,全身肌肉紧缩,像一支蓄势待发的箭。幸好那盏灯距离比较远,照不到Jack所在的角落,倒是对面的人直接暴露在灯光之下。

    他现在虽然是黑道,但是却不想和无辜群众起冲突。

    他打量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男性,带着刚睡醒的一点点鼻音,头发四处乱翘,目测不超过20岁,并不健壮,甚至有点瘦小,而且……穿着宽大的兔子睡衣?手里的是什么,玩具熊?

    Jack突然有点懵,面前的这个穿着兔子睡衣,帽子上的耳朵长长垂下来的人不仅没有攻击性,反而感觉软软的,让人想要亲近。

    沉重的童年,冰冷的少年,千篇一律的青年,他从来没有在之前的人生中见过这样气质的人,感觉就是一只人形垂耳兔站在自己面前。

    “你受伤了?”垂耳兔见他没有回应,又问了一句,同时往前走了两步,好像要过来。

    “你别过来。”Jack回过神,压低了声音迅速阻止他。他平时的声音总是带着笑意,甚至有些跳脱,但是失血和高度紧张的神经令他有些疲惫,特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如果是平时正常状态的Jack,他一定会走上前去仔细研究一下眼前这个没见过的“新奇生物”。但是他现在状态很差,甚至有些狼狈,所以没精力去在意别的事情。

    “我会马上离开。”Jack说,然后又故意恶狠狠加了一句:“别报警,别和别人说这件事,否则后果自负。”

    垂耳兔如他所愿地停了下来,停在了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Jack以为他被自己吓到,却听见垂耳兔斩钉截铁地说:“你受伤了,站着别动,等我拿急救箱。”

    垂耳兔啪嗒着拖鞋拐进客厅,开始翻箱倒柜。

    这是剧情应该发展的正确方向吗?Jack哑然。三更半夜在家里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陌生人威胁自己,第一反应不是报警而是拿急救箱?Jack知道自己现在最好马上离开,但是不合时宜跳出来的好奇让他停下了原本想要开门的动作。他只是又往灯不太能照到的地方站了站。不知怎么的,他下意识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长相和身上的狼狈。

    垂耳兔又啪嗒着拖鞋走了回来,急救箱被对方推了一下,从远处滑到Jack脚下。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看见你的长相,放心我背过去了。”Jack眼睁睁看着对方盘腿背对自己坐下,整个人变成小小的一团。睡衣帽子上长长的耳朵顺着背部垂下,耷拉在地板上。垂耳兔的咬字有些慢,但很认真。

    “你就不好奇?”Jack继续压着嗓子说话,一边说一边迅速翻了一下对方推过来的急救箱。各种伤药,酒精,棉花,绷带一应俱全。这不是一个普通人家里会准备的急救箱,Jack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摸出了身上的刀。

    “我是很好奇啊,但是我问你你又不会说。”垂耳兔背对着他歪着脑袋摆弄着手里的玩具熊,“反正无外乎就是帮派打架斗殴嘛,这边经常发生这种事啊,满街都是血腥味,和你身上一样。”

    可能是自信自己哪怕是现在这个状态单手掐死一只兔子也是易如反掌,Jack选择相信了他的说辞。他没有使用那些看上去成分不明的伤药,而是用酒精简单做了一下消毒。伤口很深,差点见骨,酒精直接沾到火辣辣的疼,但是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脸色都没变一分。他迅速简单处理好伤口,缠好绷带。

    垂耳兔像是感觉空气过分安静了,又开口道,语气中居然带上了一点点小小的抱怨:“我就感觉你们很奇怪诶,动不动就打来打去的,很好玩吗?”

    “你管那么多。”

    “我当然要管啊,我是个警察诶!”

    那个名词飘入Jack的耳朵,他怀疑自己是失血过多,听错了。

    “你——?”

    垂耳兔挠了挠后脑,没有注意到Jack语气中的惊讶,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其实我刚从警校毕业,现在还只是实习生……不过我马上就能成为真正的警察了!下个月就可以了!”他的语气有些雀跃,像个考了满分的小学生。

    Jack撇撇嘴:“当警察有什么好的,这么高兴?”

    “当然啦!”垂耳兔好像急着反驳他的话,匆匆忙忙想转过来,转到一半又想到自己答应对方不看,又赶忙刹车急匆匆转回去,“警察当然好啊!救死扶伤,还可以拿枪,很酷诶有没有!”

Jack觉得这只垂耳兔对酷的理解好像有些问题:“黑道更酷。”

    “嘁……”垂耳兔发出了不屑的声音,“黑道哪里酷了,一群只知道打架的傻大个。”

    Jack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在一个黑道面前这么说黑道坏话真的合适吗!

    他没有再接话。匆匆忙忙包扎好伤口,他知道是时候离开了。和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待在同一个封闭空间原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更何况对方是一名预备警察。尽管他身上没有丝毫的危险气息,甚至还有点“卡哇伊”。

    “卡哇伊”这个词是和自己曾经的雇佣兵搭档Judy学的,她就对着街头橱窗里巨大的毛绒玩具这样小声尖叫。“卡哇伊……?”Jack僵硬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音节,有些疑惑,“就是可爱啦!可爱的意思!lovely!”Judy解释到。当时的Jack和隔着一层玻璃的轻松熊大眼瞪小眼,这个笨熊可爱?

    现在的他把眼前垂耳兔和当时看见的大型毛绒玩具对比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理解了“卡哇伊”的意思。

    垂耳兔像是脚坐麻了,晃晃悠悠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好又像想起来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告诉你哦,以后不要违法乱纪,否则等我当上正式警察,就把你捉拿归案!”

    Jack没再说什么,只是迅速闪身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一只警惕性十分差却想当警察的垂耳兔。

    这防范意识……估计过不了实习期吧。

    Jack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把玩着蝴蝶刀往回走。

 

    在侦三队第一次找上门来的时候,Jack站在唐毅身边,有些讶异的目光越过喋喋不休的孟少飞,精准的落在后面的小个子身上。

    没想到他真的当上了警察。

    垂耳兔察觉到他的视线,看了过来,无辜的眼睛眨巴了几下。

     

    原来这只垂耳兔叫赵立安。

 

 

 

 

    从那天起,垂耳兔赵立安经常跟在孟少飞身后,进入Jack的视线。

    他不由得对这个人产生了更多兴趣。

    每当唐毅和孟少飞交涉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兴致勃勃地研究站在另一边的赵立安,然后在对方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所以看回来的时候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一般这种时候,十分懵逼的赵立安就会回一个慌张而礼貌的微笑。

    个子矮小,身材瘦削,神经大条,甚至有点脱线,看上去……十分不像一个警察。Jack研究得出了结论。

    因此在和四和会的谈判那天,他见到跟在孟少飞身后冲进来,并用手枪直直指着他的赵立安,不由得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好像他作为警察的时候确实还挺酷的,至少端着枪的手没抖。

    小兔子,原来也有牙齿。

 

    Jack眼里的赵立安总是有点傻乎乎的。身为警察却在担心孟少飞的时候说要报警;在马路上走着走着就开始倒立;明明怕的要死,还要嘴硬打死也不会说出孟少飞的手机号,结果下一秒又让自己拿十样东西去换……Jack看着面前这个变脸快的像翻书,已经在一样一样数着自己要吃什么的赵立安,生平第一次因为搞不定一个人而感到有些头痛。

    他觉得赵立安是怪咖。他的性格怪怪的,行为也怪怪的,但是意外的很合胃口。

    他开始越来越在意这个人,越来越想知道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越来越想接近他,想了解他,想……Jack想到这卡住了。他突然不知道要用怎么样一个形容词去描述他的那种想法——那更像是一种占有欲,恨不得每天把赵立安放在视线能看到的范围内,甚至是……囚禁起来。

    他想把这只兔子圈养起来,让他只吃自己给的胡萝卜。

    他在开导生气的孟少飞的时候说:“你不要忘记你留在这边的目的。意气用事,可是会坏事的。”

    是的,优秀的狩猎者都知道,意气用事的贸然出手可能会吓跑猎物。

    要徐徐图之,谋定而后动。

    Jack十分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优秀的狼总会在最适合的时机进行捕杀。

 

 

 

 

    利用煮泡面的借口,配上有点可怜的表情,他轻而易举地进入了赵立安的家——他曾经来过,但是又好像是第一次来。

    赵立安最大的爱好是吃,而Jack煮饭很好吃,否则也不会用一碗泡面就收买了小兔子的心。

    Jack不止一次感谢自己这个坚持了这么多年的爱好。

    他感觉自己和赵立安待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带傻了。他斤斤计较泡面和泰国菜的好吃程度,强行让赵立安承认自己做的泡面好吃;他在赵立安的家里走来走去,摆弄放在柜子上的各种小东西;他甚至还拿起来柜子上的玩具枪,指着埋头苦吃的赵立安大喊“不要动”……这完全不像他。那个冷静,克制,面面俱到的Jack不见了,他在进到这所房子里的那一刻变成了另一个赵立安——幼稚,笨拙,但很开心。

    趁着赵立安吃泡面的档口,他不顾屋子主人的反对,贸然进入了他的卧室。

    与客厅的井井有条不同,卧室更有人住过的生活气息。被子卷成一团在床头,床尾随意扔着主人习惯穿的睡衣。

    那是一套很普通的男式睡衣,不是Jack的垂耳兔。

    他的目光一瞬间冷了下来。

    他没有去翻主人的衣柜,那样太不礼貌。在下楼的几步内,他迅速整理好了面部表情,状似不经意地提起:“确实有够乱的,看你睡衣都扔在床上。”

    赵立安低头搅着碗里的泡面回答说:“是啊我都和你说了卧室很乱,不过那套睡衣我新买的啦还没穿几次。”

    “新买的?”Jack抓住了重点,“自己买的?”

    “对啊。”赵立安扁扁嘴,“之前阿飞送的那套太旧了不能穿了……其实我还挺喜欢那套的,和之前奶奶给我买的那件差不多,但是当初那家已经没有卖了。”

    Jack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他抛出诱饵:“和奶奶买的差不多的睡衣?什么样子的?说不定我在哪见到过有卖。”

    赵立安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诶呀其实那套很幼稚啦,帽子上还有兔耳朵。我奶奶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嘛……只是我穿习惯了而已。所以阿飞就送了我一件一样的,然后那件也穿旧了。”

    鱼咬钩了。

    Jack笑着点点头,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他早应该猜到是这个原因。

    “你一个人住啊?”Jack又试探着抛出了第二个诱饵。

    “对啊。”赵立安把头转回去。

    “爱吃?”

    “嗯。”赵立安吃了一口泡面。

    “女朋友?”

    “没有。”赵立安喝了一口牛奶。

    “处男?”

    “对啊。”赵立安毫不在意为什么Jack要问他这个问题。

    “嚯?”Jack有点开心。他知道赵立安现在是单身,但是得知小兔子还是没开过荤的小兔子,他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蠢蠢欲动。

    赵立安好像被他的这个语气词激到了,开始给他解释自己是处男的原因,还蹦到面前,指着自己,有点骄傲地说:“我连初吻都没有,厉害吧!”

    又是赵立安清奇的脑回路,Jack表示并不懂他骄傲在哪里。

    不过他还是笑着附和:“厉害,你最厉害。”

    看着眼前赵立安有点骄傲的小表情和微微张开的嘴,嘴唇上还沾着一小圈牛奶胡子,Jack突然有一种冲动,他想让赵立安拥有初吻,立刻,马上。

    他突然对自己投降了。

    他承认了,是想亲近的,是想触碰的,是想亲吻的。

    是想拥有的。

    是喜欢的。

 

    可是当他随口提说改天介绍一个给赵立安的时候,对方那个兴奋的表情和立刻扑过来的动作让Jack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但他还是举起手:“真的,我发誓。”

    我发誓,一定会给你介绍,只是不一定是女朋友。

    然后就这样骗到了赵立安的联系方式。

    小兔子还真是好骗啊。Jack用手戳了戳赵立安line头像那个傻乎乎的笑容。

 

    后来Jack跑遍了整个台湾大大小小的商场,终于让他买到了类似的睡衣。

    把兔子睡衣交到赵立安手里时,他欣慰地看见对方眼里跳跃着的欣喜。突然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席卷了他的心,就好像冲着这份欣喜,再怎么辛苦都不算辛苦。

    他还特意叮嘱赵立安听他奶奶的话,东西就是东西,意义是人给的,孟少飞送的他穿了,所以自己送的他一定要穿。

    在他下一次去赵立安家的时候,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叠在床边的垂耳兔。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对赵立安重要的人,除去过世的奶奶,排第二的应该就是孟少飞了。

    Jack及时开口,让孟少飞成功住进了唐毅的别墅。

    ”不用谢,因为我有事请你帮忙。“

    因为身份原因,他没办法经常见到赵立安,自己好像也没和他熟悉到每天都能一起吃饭的地步。思来想去,只能走孟少飞这条路。

    赵立安如约而至,然后两人双双入水。

    初春的天气还没有那么温暖,全身湿透的赵立安下意识地贴在Jack身上寻求温暖。

    Jack看着怀里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还不忘歪头看自己胸肌的小兔子,手又默默在他腰上摸了两把。有点瘦,但手感不错。

    对啊,赵立安自己说的,都是男人,摸几下又怎么了。Jack心中坦坦荡荡。

    又搞清楚了赵立安的另一个喜好——肌肉控。

    Jack决定把每周去健身的次数由五次提升到七次。

 

    在让赵立安摸自己胸肌的时候Jack其实是有点私心的。他拉过赵立安的手,紧贴着自己的心脏。

    你感受到了吗,这只属于你的悸动的心跳。

 

    那天落水之后两个人迅速熟悉起来,Jack借着给赵立安介绍女朋友的借口,套到了他对另一半的标准。

    煮饭好吃,会照顾人,温柔,最好长得漂亮。

    Jack觉得自己完全满足,而且还附送赵立安最喜欢的肌肉福利。

 

    只是……

    Jack看着Line上两个人的聊天记录,陷入了沉思。

    煮饭好吃,会照顾人,温柔,长得漂亮,这些条件在赵立安那里都是默认建立在性别女的基础上然后再进行筛选和打分的。而性别男,可能都没办法参加赵立安择偶考试。

    他不知道赵立安对于同性之间的感情怎么看。

    不过幸好,身边就有一个例子可以举。

 

 

 

 

    又是去赵立安家给他做午饭的一天,Jack假装无意间和他提起孟少飞和唐毅的事,却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强烈,甚至语速快得不像平常 。

    “我告诉你,今天阿飞不管是喜欢谁, 就算全世界都反对,我还是会支持他。”

    “你看不起他,那你就不是我朋友。”

    Jack在那一瞬间很羡慕孟少飞,因为他拥有这么好的一个朋友。

    赵立安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呆呆的,从来没对自己摆过脸色,看样子这次是真的动了气。Jack赶忙过去安抚,还顺手敲敲他的头:“我就是随口一说啊,又没说看不起他,你那么生气干嘛?”然后就看见赵立安瘪了一下嘴,抬手挥开了自己的手。

    虽然兔子炸毛了,但是至少可以肯定赵立安并没有看不起同性恋的意思,这让Jack感觉稍稍安心。

    可是Jack知道,能接受别人同性恋是一回事,能接受同性喜欢自己又是另一回事。看着近在咫尺的赵立安,他不想再盲目猜测了,他现在就想要个答案。

    他无限地靠近眼前的人,直接超过了安全距离。赵立安被他逼到了墙边,退无可退。

    其实Jack的本意并没想要做什么,他只是想看看赵立安对于自己的接近是什么反应。虽然已经做好了各种结果的准备,可是当他真的看到对方有点瑟缩的慢慢往后退的时候,他属于曾经那个Jack的戾气又在漫上眼底。

    赵立安说的没错,他的控制欲非常强。这是多年雇佣兵生活给他留在性格上的劣性根,他很讨厌事情发展的不可控性,也讨厌别人对他的抵抗。

    所以当初他看到赵立安的睡衣不是垂耳兔那套的时候,情绪瞬间有些失控。

    现在也是。

    他之前给自己做了很多暗示,要徐徐图之,不能冲动。但是当赵立安近在咫尺,甚至触手可得的时候,他好像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微微低头,两个人的唇一触即分。

    不够,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察觉到猎物想要逃走的意图,他用身体制成了牢笼。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很可怕,那点见不得人的龌龊念头在心底蠢蠢欲动。他低头看着被困在自己和墙中间的人。赵立安一直没有说话,但有些单薄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Jack的理智一瞬间回笼,他知道自己搞砸了。

    赵立安冲出门去的那一刻,Jack默默盯着他仓皇的背影,喉头血气翻涌。

 

 

 

 

    他们很久没有再联系。

    之前赵立安还会偶尔在Line上找Jack蹭饭,那天之后音讯全无。

    Jack完全可以理解,突然被同性做出那种事,是个直男都没办法接受。所以他也一直没联系赵立安。他不想逼对方,虽然好像已经逼过了。

    而且那天自己还露出那种表情,肯定把对方吓到了。

    他在赵立安面前一直小心地克制自己狠戾的一面,尽可能的呈现出一个阳光的Jack形象给喜欢的人。可是再怎么小心翼翼,再怎么把爪子藏起来,对方还是看到了不小心探出的锋利的牙齿,然后落荒而逃。

    我果然还是不配喜欢什么人。Jack随意甩着手里的蝴蝶刀,任由刀锋在手背上划下细细密密的刀口。

    说来也是,赵立安本就该娶妻生子,一辈子活在阳光下的。和孟少飞与唐毅不一样,他和赵立安不仅仅是黑道和警察的身份差别。垂耳兔就应该好好晒他的太阳,啃他的胡萝卜,而他就应该本本分分地待在黑暗里,然后腐朽死去。

    本就是不应该有牵扯的人。自己已经得到很多温暖了,不应当奢求更多。

    他这种骨子里带着血腥味儿,背上背着的人命要跟着进坟墓的人,不应该妄想得到别人的拯救。

    估计自己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吧。Jack一边想,一边把蝴蝶刀在手中转了一圈,眼睁睁看着锋利的刀刃划开手掌。

    他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一圈一圈转着,直到整只手鲜血淋漓。

 

 

 

 

    他和唐毅说,自己想回去了。

    唐毅知道他的回去是什么意思,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并没有立刻回复。

    其实现在唐毅已经不是很需要Jack了。行天盟已经漂白完毕,多年前的那件案子已经得到了解决,唐毅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近乎孤立无援的年轻男人。Jack这些年为行天盟做的已经足够多了。他想走,唐毅想不出理由拒绝。

    唐毅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想离开。这么多年过来,虽说他们表面上还是上下属的关系,但是私下里更像是普通朋友。Jack和赵立安的事他听孟少飞提过几句,可是人家两个人感情上的事,外人也不好插手。

    唐毅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半晌回过头来问:“决定了?”

    “嗯。”

    “不再争取一下?”唐毅意有所指。

    Jack轻轻摇了摇头,反问道:“老板,你当初不是也说,我们是黑道,他们是警察,怎么可能在一起。”

    “所以后来我发现我说错了,后悔了。”唐毅毫不留情的反驳他,“你当我和孟少飞是闹着玩么?”

    Jack无奈地笑了笑,眼底满是寂寥。

    唐毅轻轻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回去之后常联系,别再像之前那样了,想回来随时回来。”

    Jack点了点头:“放心,我回去了也是过普通生活。”

    他们轻轻拥抱了一下,全是告别。

    Jack背过身去挥了挥手,走出了房间。

    风送来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在人间,我在地狱。”

 

 

 

 

    Jack看了一眼时间,再不安检登机就要来不及了。

    手机被他留在了之前的住处。里面有大段大段的聊天记录和很多照片。

    他不想带走,然后再睹物思人。

    本来都已经下定了离开的决心,可是到机场了之后,意识到自己马上要离开这个城市的事实,他又开始不舍起来。这个城市给了他太多的温暖,给了他一个意义上的家和整个行天盟的家人,给了他之前永远无法想象的、美好到像偷来的几年时光。

    而他要动身去往的地方,可能也会有和台湾一样温暖的阳光,一样丰沛的雨水,他可能也会交到一两个朋友。

    但最重要的是,没有赵立安。

    没有赵立安,也就等于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一拖再拖,还是拖到了要登机的时间。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做了一次深呼吸,拖着旅行箱往安检口走去。他慢慢走着,脚步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沉重过,好像每一寸土地都在拉扯他,阻止他,挽留他。

    他像一个贼一样,一遍又一遍偷偷数着和赵立安相处的点点滴滴。

    可是他分明什么都没偷,还送出去一颗心。

    他是一个逃兵,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丢盔卸甲,逃到没有赵立安的地方。

 

    Jack在放空,任由脚步拖着身体。

    他什么都没有想。

 

    突然一个声音盖过所有的嘈杂闯进他的脑海,席卷他意识的荒原,像一根钉子刺穿他的心脏,把他死死钉在原地。

    “广播找人,广播找人。”

    那个熟悉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俏皮,甚至带着一点点哭腔,咬字依旧有些慢,但是十成的认真。

    “这里是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侦三队赵立安。Jack先生,请您听到广播后速到B2出口配合警方调查……广播找人,广播找人,这里是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侦三队赵立安。Jack先生,请您听到广播后速到B2出口配合警方调查……”

    行李箱轰然倒地,身旁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可Jack恍若未闻。他没有办法思考,但是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向广播中说的那个地方狂奔,脚步慌乱,甚至好几次差点跌倒。

    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他冲出去,对上门口唐毅和孟少飞的目光。

    他大口喘着气,眼神是惶急的,他用目光向对面两个人求助。孟少飞向他抬抬下巴,示意他回过头去。

    他连忙转过身。

    一个人撞进了他的怀里。

 

    时间好像静止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Jack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空空回响:我接住了。

    我接住你了。

 

    怀里的人死死箍着他的腰,鼻子结结实实地撞在他的胸膛上,带着明显的哭腔:“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要走啊!就不能给我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吗!我没谈过恋爱,第一个亲我的人是你,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和男生谈恋爱,我也很慌啊!”赵立安话说的又急又快,呛了一口风,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Jack慢慢拍着他的背,没有说话,默默接受他的全部指控。

    “哪有亲一下就没有后续了的啊!电视剧里后续剧情不都是开始追求吗,你连喜欢我都没说过就想跑——”

    “我喜欢你。”

    怀里的人愣住了,好像被吓了一跳。Jack一点一点扣紧怀抱,小心翼翼地,怕惊扰到对方。他把头搁在怀中人的肩膀上,嘴贴着对方的耳朵,轻轻叹了一口气:“喜欢得都要疯了。”

 

 

 

 

    一个因为害怕伤害对方所以拼命自我否定,一个直到失去之前才明白自己的真实心意。

    他们都是爱情中的怪人,都没有恋爱的经验,磕磕绊绊,被突如其来的爱情撞了个踉跄,险些跌倒。

    不过幸好,爱情从不辜负深爱的人。

 

    “我犯了什么罪?要这样兴师动众地让我接受调查。”他哑着嗓子问怀里的人。

    怀里的小兔子红着眼睛攀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偷心罪。”

    “有搜查令吗?”

    “大不了回去写检讨。”

 

 

 

 

    狼本来想圈养他的垂耳兔,结果到头来却心甘情愿被垂耳兔圈养。

    他先输了一颗心,然后又得到了一颗心。

    之前他偶尔会觉得自己运气不好,他几乎没体验过亲情,也几乎没有朋友。

    所幸上帝还算公平,给了他近乎无情的过去,又终于补偿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现在。

    和最值得期待的未来。

 

 

 

 

    “喂,Jack,我要听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Jack看着把自己严严实实藏在被子里,只露出来一个头的赵立安,有些哭笑不得。赵立安在睡觉的时候习惯把睡衣的帽子戴上,长长的耳朵随意搭在两边,像极了兔子。

    “对啊!我要听!你给我讲。”

    看着Jack好像不为所动,赵立安稍微从被子里爬出来一点,伸手抓住Jack的衣角,眨巴着眼睛:“阿飞说唐毅在睡前都会给他讲故事的!我也要!”

    Jack对这句话的真实性表示了深切怀疑。

    但是他没说什么,只是把赵立安刚刚翻起来的被角掖好,然后有点无奈地问:“你想听什么故事?”

    “唔……就童话故事吧!”

    Jack很想锤一下赵立安的兔子脑袋,然后顺便研究一下他是怎么产生这个黑道和警察同床共枕讲童话故事的奇怪念头。

    “好吧。”Jack刮了一下赵立安的鼻梁,回身伸长手想拿床头的手机查一个童话故事出来。讲什么?睡美人?还是三只小猪?

    “我不要你读网上的。”赵立安拉住他的胳膊,“我要听你原创的!”

可怜的前·雇佣兵·现·黑道·杀手·Jack,现在要在最短时间之内绞尽脑汁给自己的男朋友原创一个童话故事出来。

    看着赵立安带着期待的眼神,Jack无奈地笑了,揉揉他的头。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座大森林里,住着一匹狼。这匹狼孤零零的,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有一天他出门,在路上遇见了一只垂耳兔。那匹狼以为垂耳兔会害怕自己,就像他之前遇到的所有动物一样。但是垂耳兔不仅没有害怕地逃走,还吃光了狼带在身上的干粮……”

    Jack讲到这停了下来,目光长久地停留在赵立安身上,带着融融的暖意。

    赵立安看他不讲了,迫不及待地接话:“然后呢然后呢?狼是不是很生气然后抓住垂耳兔一口咬死!”同时挥舞手臂做了一个抓的动作。

    Jack被赵立安的脑回路惊到了:说好的童话故事呢,怎么被续写成恐怖故事了?

    他不由得笑出声,握住赵立安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捏了捏:“然后啊……然后他们就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好了,讲完了睡觉吧!”

    “哇!坏Jack!”赵立安睁大眼睛,从被子里钻出来扑到Jack身上挠他的痒,边挠边说:“你这是什么破故事啊!这个结局是什么鬼!侦三队赵立安警官很不满意,命令你重新讲一个!”

    Jack笑着躲开赵立安不安分的手,把他死死搂在怀里让他不能乱动。

    “既然还有精神听故事,那我们不如做点别的事吧。”

    “啊!Jack你在摸哪里啊把你的手拿出来!!”

    “报告警官,我在摸兔子尾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匹狼,还有一只垂耳兔。

    后来啊。

    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啦!

 

 

 

 

    end

 

 

 

 

小剧场:

孟少飞:唐毅,听赵子说Jack会给他讲睡前故事诶!

唐毅:……???

孟少飞:我也想听(暗示.jpg)

唐毅:那你就想着吧。

 

 

 

 

接下来是废话时间

为了写这篇我又把立克的剧情和预告cut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他们真的好甜。

当初在看到Jack这个角色的第一眼就是惊艳,可能因为卞卞太帅了。

然后就在想,要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把一个人变成这个样子呢,他是怎么样会喜欢上赵子这个小可爱的呢。

再加上前两天有姐妹说想看立克

然后就有了上面这篇。

 

赵子拥有过三套兔子睡衣,一套是奶奶送的,一套是飞飞送的,一套是Jack送的,分别代表着亲情友情和爱情。(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出来这个隐喻叭,特意提一下)

 

感觉对赵子的描写还是有点不太熟练啊,不太擅长写这种有点呆萌的人物设定……有的姐妹说我写的东西有点点沉重,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甜甜的恋爱让我太苦手了,我还是适合写刀【滑稽】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不介意身份,不介意距离,不介意你所有的过去,无条件爱你。

 

 

 

爆肝两天的产物,不知道这周会不会有副cp的剧情,产点粮怕自己饿死。

希望得到大家的小心心和评论!

感谢你能看到这里。

爱每一个爱圈套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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